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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应帝王,四方动(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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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应帝王,四方动(求月票)

当知道皇帝命令的时候,魏懿文的眼晴垂下来,老相国有些默起来了,他想要约束皇帝,但是这个皇帝虽然恣意妄为,但是却终究有君权和大名在这里。

如今前方太师姜素,对峙秦皇李观一,大战未停。

虽然说双方一直都没有爆发真正剧烈的冲突,可是小型交锋从不曾中断过。

双方就像是武道高手一样,不断在试探着。

一旦对方露出致命一击,那就会爆发绝杀,换而言之,那真正的,导致天下太平之战,不会太过于遥远了,魏懿文对这个情况有预期在。

原本列国可以彼此维持平衡如此长久,就是因为各方制衡,是因为纵横之术,如今这天下就只剩下两个国家,又都是有着不得不战的理由。

秦皇李观一年富力强,作为君王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没有子嗣。

除此之外,几乎可以和史书上那些历代贤明君王相提并论,而大应国的支柱,太师姜素,已经年迈,对于秦皇来说,一统天下之后,施展抱负,自是那胸中所愿。

可对于姜素来说,也已经是实在拖不起了。

当姜万象去世之后,就进入的两国对立局面,本来就是一种极为不稳定的状态,从姜万象驾崩开始算起,或许一年,或许数年,最多不会超过十年时间,天下定然一统。

只是前线姜素以一种低代价的方式循环练兵的消耗,给了姜远一种错觉,让这个年轻的皇帝觉得,前线大战的消耗对于这偌大的天下,其实不是很大。

「愚蠢,愚蠢!」

「愚不可及!」

魏懿文的手掌握拳,恨恨砸在桌子上,震得桌子震动,杯盏发出轻响,

道:「可恨,便是前朝昏庸之君,也难有你这般手段,你的欲望就没有止尽吗?

姜远!」

姜万象已经清理了一次盘踞的世家和势力。

可或许正是因为这位老辣的君王扫平了那些,一定会如同藤蔓般缠绕,捆缚着新的时代,去将新的君王当做傀儡一般吸血的旧的世家党政。

这些不知道何处来,往日不配和世家门阀谈笑风生的东西都出来了。

魏懿文这个时候甚至于觉得,陛下是不是将那些老旧的势力都铲除得太过于乾净了,在往日,这些跳来跳去,犹如蚂蚱般的弄臣,根本都过不了世家的那一关。

「陛下,您预料到了这一切吗。」

魏懿文叹息。

他想着,比起彻底被大族门阀所把持的君王,这些如同杂草秋蝉一般,没有根底,只知道阿奉承的弄臣,或许更为简单处理掉。

姜万象,魏懿文,都是亲自见到过世家大族时代的,他们深深知道那盘根错节的可怖,甚至于君王,皇族都要在一定程度上被这些世家大族所掌控。

联姻,结亲,那些杰出皇子的母族势力成为他们的支撑,皇子之间的夺嫡,

那简直就是整个天下和家国世家门阀之间的惨烈厮杀。

是所谓的共天下。

在那个时代里面,皇室的杰出庶出子易溶于水。

对他们来说,铲除过去盘根错节的巨大势力,虽是一定会引来新的麻烦,但是也是必然要做的,甚至于魏懿文自己此刻都没能够将这些犹如浮萍般的弄臣放在眼里。

「陛下要玩耍,那就随他玩玩便是。」

魏懿文悄无声息,影响着这所谓的运河开凿。

他当然答应下来了皇帝的要求。

但是通过这几十年的经验,悄无声息地影响到了整个事情的进度,开凿运河,彻底完成,少说二十年,面对君王,他又不能够以武力逼迫。

只能用这一个【拖】字诀。

只希望军神姜素那边的事情快速结束,与此同时,勉强承担着朝廷的政务,

一个月里面有至少一半的时间会夜宿于办公之地。

倒是勉勉强强,维持住了这大应国的运转。

至少没有出现崩掉的迹象。

但是却还是不知为何,传到了姜远的耳中,姜远恼怒,摇头道:「老匹夫,

安敢欺我年轻,在这里耍弄这般手段。

来回步,却又道:「然区区一介下臣,也敢在此卖弄权术,不自量力!」

大业三年秋,应帝姜远率三千骑外出,巡游所做的大渠,因桥未成,亲斩都水使者黄亘及督役者九人。

数日,桥成,乃行。

复又前行,又太守丘和献食甚精,极为精致可口;至马邑,马邑太守杨廓两袖清风,没有什麽美食美人献上。

姜远然不悦,升迁丘和,将原本杨廓平迁到苦凉之地。

于是沿途献礼者尤其众多。

众多臣子知道,若是出工不出力去做这些事情的话,帝王的刀锋斩下来的时候,一刀把自己剁了都没有什麽问题,甚至于自己全家九族都有危险。

而一旦伺候好陛下的话,竟有升迁。

只是简简单单的出行,魏懿文的准备就已被轻易地影响了,对于诸多臣子们来说,只需要执行陛下的命令,这本来就不是什麽难以做到的事情。

若是拖慢了进度,还要有性命之危。

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等事情只是为了帝王的奢侈享受,若是顺着帝王的意思去做的话,恐怕于天下无益,可没有几个人会用自己的性命劝诫。

区区每个月那点薪俸,何苦如此!

死,是很恐惧的。

但是赏赐升官,富贵绵延又是如此诱人。

是以群臣百官皆效奋勇。

魏懿文的手段被姜远轻描淡写地就破去了,老相国默许久,仰天长叹,知道姜远并非是那种没有脑力的人,只是他的心力全然不在家国之上。

都用在了打压和掌控百官身上去了。

并非是魏懿文不是这帝王的对手,只是天下之中,他魏懿文终究处于下位,

要以下首之人,去影响,操控上位,需要的心力和手段,不可同日而语。

是日,秦玉龙则决意和薛佩君带着孩子远离此刻的应国。

他已经心灰意冷。

可是秦玉龙离开边关时间太长,终究被发现,有人写信传递到朝廷,姜远勃然大怒,下圣旨要押送秦玉龙夫妻入朝,这个时候,秦玉龙才知道,边关大军之中,怕是不少姜远耳目。

贺若擒虎,魏懿文等力保秦玉龙。

姜远的怒气越重,将手中的玉器扔在朝堂之上,怒道:「为边关大将,却擅离职守,把这大军舍在了边关,秦玉龙这是要做什麽?!」

「是要将我大应国的边关尽数交给李观一吗?!」

「还是说,顺便连那诸多的悍卒军队也一起交给他?!」

魏懿文默许久。

这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人精都要忍不住骂一声,你却不知道,

秦玉龙是为什麽回来的吗!?

虽然如此,但是他心中却也还是对于秦玉龙有种埋怨之感,觉得秦玉龙为了一介女流之辈,竟然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也还是过了。

只不过,他也知道,一位八重天的名将,而且几乎是稳赢其他八重天境名将的战将,在这般局势之下,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他不认可秦玉龙的做法和选择。

一介女流,大不了嫁一个公主补偿。

但是却看重秦玉龙的分量,道:「秦玉龙将军,也事出有因,况且,将军神机妙算,边关之处,并未出现战端,家国之事亦并非失守。」

「就请陛下看在秦玉龙将军为国家征战,劳苦功高的事情上,略作惩处便是。」

姜远道:「家国大事,岂皆有功二字就可以抹去!」

「历代权臣被斩首的,无不是曾经对于家国社稷有功,怎麽,难道他们不该死?」

「前功后果,竟可以相抵吗?!」

「汝等官爵富贵,皆是家国所赐,为国家尽忠职守,乃是天然本该的事情,

而如此大过,是违逆君父,丞相,以本该做的事情,却要去抵大不敬之罪,不合适吧?」

魏懿文知道这是姜远在敲打他。

老迈丞相沉默了,似乎正在挣扎,挣扎要不要保秦玉龙。

姜远忽而道:「丞相如今多少岁?」

魏懿文道:「已是八十有六。」

应帝姜远慨然道:「丞相也有八十六之寿,在我大应国兢兢业业一甲子时间,劳苦功高,可谥文正啊。」

魏懿文张了张口,他沉默下去了。

他已是白发苍苍,也不是那些不知道多少人里面才有一个的武道宗师,寿数没有那麽长了,他不贪恋美色,不沉迷享受,不爱口腹之欲,不爱丝竹之音。

但是,这个名。

对于二十馀岁的魏懿文来说,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胸中热血激荡,能够和澹台宪明对峙,笑骂一句粗劣,激进,当不得正统大道!

那时候的他不会在意这些名望,只会做正确的事情。

但是他老了,他已经太老了啊。

少年时候的意气风发消失不见,少年时候的胸中热血也渐渐冷了下来,一双老眼看到的,只是一个个故人的消失,一个个同僚死后身败名裂。

看到的是赤帝,大汗王,看到的是陈鼎业,神武王,乃至于那气概凌云的姜万象都一一逝去,越是如此,他越是感觉到了一种害怕,乃至于一种空虚之感。

名之一字,对于这个读了一辈子书的老者来说,诱惑太大了。

尤其是,他甚至于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最终天下太平的那年,或许在姜素和秦皇分出胜负之前,自己就已经死去了,那麽,这名之一字———

文正啊。

文官最高的谥号了。

魏懿文默,姜远眸子微垂,轻描淡写摆了摆手,让旁边官宦宣读圣旨,却是将原本是殿下的时候平妃,成为了皇后,而那位侧妃,正复姓贺若。

那是贺若擒虎的女儿。

魏懿文默,看向那边闭着眼晴,一身功勋等身的老将军,老将闭着眼睛,

似乎看不到这宫廷之中的光华灿烂,明净恢弘。

魏懿文忽然想起来,那位皇后娘娘怀孕了。

都是混迹官场之人,刹那之间就什麽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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