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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可以说截然相反。

孔起元的文章典雅细腻,细究起来却是著手成春,超超明神,自然又灵动。

孙红英却是雄浑高古,字字得其环中,句句人闻清钟。

既然两位主考文风不同,只看考生如何抉择了,谢景行的文风明显偏向孔起元,他也不多做纠结,直接延续自己文风便是。

除了时不时担心此次会试考试天气,谢景行这两月间万事顺意,可临近考试,不知怎的,心总有些悬着。

很快便到了二月初八。

迷迷糊糊间,谢景行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他弹起身,这才听清楚是有人敲门的声音。

元宝和方管家都在外面,方管家手头拎着一个考篮,考篮里面的东西就一个大件,也就是可以遮挡号舍空洞大门的厚实油布,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考试时要用到的笔墨纸砚,另就是在号舍中的吃用了。

方管家是经历过安庭远科考的,事事考虑得周到,用不着谢景行关心这些杂事。

垫了垫肚子,仍然是一大早就等在了贡院门前,贡院在京城的东南角,靠近皇城,而乾安街也在靠近皇城的东南方,两地距离不远,没有赶车,谢景行直接走着过去的。

还没走近,就能看到参加会试的举人们人头攒动,已经是按省份排好队了。

辞别方管家、元宝和常护卫,谢景行提着考篮,在割骨般的寒风中,寻到了安平省的地界。

高挂的灯笼映照下,安平省的一张张面孔谢景行都有些熟悉,可太过寒冷,大家都没有说笑的兴致,抖抖嗦嗦地排在长列中,只盼着能早些进到贡院内,好歹号舍中有三面墙,也能挡挡寒风。

谢景行也没有特意去寻寇准规和萧南寻等人,他是踩着时间来的,想来萧南寻和寇准规几人早就排去了队伍前列,离得远。

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谢景行才在队伍最后站了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前方放人的钟鼓声便“梆梆”响起。

放人的速度不慢,想来搜检的锦衣卫们也觉得冷。再说,都已经到了会试,也没几个人会作弊,会试搜检要比乡试要松上许多,也就是在考篮中翻翻捡捡,再将衣衫褪尽之后,大致看了看。

待一整套收检完毕,谢景行将衣衫抻直,脸都冻木了,可他还算好的,身旁与他一同脱下衣服检查的几位举子,连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他都能清晰听见。

领路的人也没有催他们,等他们收拾好才领着他们去了前面大厅,同样是需要将考票送上,盖印、写上号舍号,与乡试同样流程。

谢景行翻过考票,“玄字号三十三”,不前不后的一间号舍,倒是不用担心会是厕号。

这时考官却没有将会试所需的蜡烛也拿给谢景行等人,正当几人心中疑惑时,身旁跟着的领路官道:“此次会试天寒,陛下仁慈,忧心考生们身体,令大人们为各位考生都准备了一篮子煤,且每间号舍外也备有一个铁炉和铜壶,足够各位学子在考试期间取暖用的了,也能方便时时都能喝口热水。”

谢景行听着有些惊讶,也放下了些心,跟着身旁人一起喊了两声,“陛下万岁。”

煤炭脏污,显然是不能放在这里的,难怪连蜡烛也没在此处,显然是待会儿去拿煤炭时顺便一起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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