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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的动作,扇面上的诗句又被谢景行看得明明白白。
“真心用尽交友人,金玉散尽载果李。果李飞花又逢友,呼朋引伴待故邻。”这是哪位人士这般狂傲,自我吹嘘到让见过不少非主流少年人荒唐事的谢景行,也只能抱拳惊叹,“中二少年欢乐多。”
“男儿有志不徇书,何须受贫逢人低。男儿有志不徇节,何须甘尘逢人笑。”这又是何等混乱不堪,不读书不求人就是气节,这得是怎样的王权贵族之人才能发出如此感言。
最后那首诗,谢景行没再看,这完全是在糟蹋他的眼睛,他记得屿哥儿也读过好几年书,求证道:“屿哥儿,那边扇子上的几首诗,写的都很好吗?”语气虚弱,似幻似梦。
屿哥儿收了铜板后,就没再关心那几人,此时谢景行问他,他才凝神看过去,不多时将四首诗全看了一遍,说:“虽不是极好,也能流传一时一地,勉强也算得上一首好诗。”
寇准规看了好几眼屿哥儿,没想到眼前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哥儿,不只会识文断字,还会赏诗。
屿哥儿说那几首诗只勉强算得上好诗,他却不觉得屿哥儿是在夸夸其谈,屿哥儿那种淡然的语气,明显是懂诗的人。
谢景行按了按额头,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谢景行经历了横死,经历了穿越,可这是他第一次怀疑人生。
屿哥儿看见谢景行的表情由一开始怀疑变得恍惚,以为他生病了,冬日生病很常见,担心地说:“谢哥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怕他跌倒,屿哥儿走上前扶住谢景行。
谢景行把手臂搭在屿哥儿肩头做支撑,他得缓一会儿,难道是这个世界对诗的评判标准不一样?
谢定安和秀姐儿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谢景行,可别是真生病了。
谢景行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被打击了世界观,就惹得众人担心,连忙摆摆手,道:“没事,就是这几首诗太‘好’了,我第一次看见,忍不住被其倾倒。”最后一句话,谢景行几乎是闭着眼说出来的。
“哼,算你有眼光。”谢景行这句话声音有点大,被那边几个吃着汤圆的少年郎听见了,这些诗当然好,为了配得上这几首诗,他们可是特意花大价钱买的最精美的竹扇,还专程去求了中兴县写字最好的大家,将诗题在扇面上。
当然,少不得送上一番好礼。
大冬天的,就算是将风扇向碗里的汤圆,四人就坐在一旁,或多或少还是会被风吹到,实在是冷,几人才停下动作。
现在被谢景行这么一夸赞,又开始使劲摇竹扇,生怕有人没瞧见他们手中的竹扇,还有上面的好诗。
就算风刺骨冰寒,又哪儿及得上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炫耀时心里的火热呢。
男孩子这不合时宜的虚荣心啊,谢景行受不了地转过头,没眼看。
寇准规听谢景行说没事,旁边林涵也将碗里的汤圆吃完,还顺便将两人的碗收拾好,拿去给了秀姐儿,没有打算在这里消磨时间,两人对屿哥儿和谢景行说了声,回家了。
难得寇准规放假,他们都想多花点时间和对方相处。
谢定安和秀姐儿可说不出诗的好坏,他们也写不出来诗,听见谢景行的话,只当那几首诗真的好得让谢景行惊叹,信了他的话,没再多关注这边,各自又继续忙活。
屿哥儿却敏感地察觉到谢景行话里有话,仍然看着谢景行,担忧中夹杂着疑惑。
谢景行看出来了,可他现在正处于世界观坍塌后的震惊阶段,没有心思多做解释,一边又有人来,他也不得不去招呼客人,只能匆匆对屿哥儿说:“待会儿再说。”他还需要再缓缓。
今日临近午时才收工,之前谢景行虽考虑过做整日,最后还是放弃了,整日都在镇上摆摊太辛苦,回去还要准备第二日所用的材料,花费的时间太多,谢景行觉得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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