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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小手在容因面前站定, 浓黑的剑眉深深拧起:“你这是怎么弄的?眼睛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看他这副一本正经训话的模样,少说日后也能捞一个知州知府之类的官职当当。
“昨夜风大,不小心被吹进了东西, 已经没事了”, 她眨眨眼, 从善如流地道。
说完, 她又笑起来,“所以懿哥儿平日里才得好好关心关心我啊。你看, 你像今日这样多来陪陪我, 我一下子就好了大半,眼睛都不觉得疼了呢。”
“切, 你惯会花言巧语, 我才不信你”, 小奶团子不屑地轻哼一声, 撇过头去。
嘴角却不自觉翘得老高。
“懿哥儿, 你过来”, 容因忽然朝他招了招手,眼底藏着一丝促狭。
“做什么?”小奶团子睨她一眼,语气虽不悦,却还是昂首挺胸地迈着小短腿朝她踱了过去。
容因脸上笑意的褪去,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手指着自己浮肿的眼皮:“懿哥儿,你瞧,我眼睛肿得这样厉害,你能不能给我抱一抱,捏一捏?”
“你,你”,小奶团子一脸震惊,瞪圆了眸子。
她,她说话怎么如此直白?!
什么叫抱一抱,捏一捏?
“你厚颜无耻!”他憋了半晌,最后只小脸涨红地憋出这一句话来。
“哪里无耻?”
她定定看了他一眼,忽然满脸失落地垂下头去,怏怏不乐道:“罢了,懿哥儿若不情愿,我也不好强人所难的。唉……上次回崔府,我那小侄子生得也很是可爱,只是我同长兄素来生分,人家也不肯将孩子给我抱抱……”
容因正说着,突然哑声——
一股清甜的香气将她拥了个满怀。
那个怀抱小小的,并不能将她整个抱住,可却像她想象中的一样温暖。
甚至他犹豫了下,竟还伸出一只软乎乎的小手,在她纤弱的脊背上轻轻拍着。
动作生疏而笨拙。
那是祁承懿从前在她那里学到的。
他生病,她替他守夜的时候;他思念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困倦,在她身边半梦半醒,睡不踏实的时候。
便会有一只柔软而温热的手,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
久而久之,他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这样简单的却好像能给人带来极大的抚慰,却原模原样地学了去。
容因深深吸了下鼻尖,将眼底涌上来的泪又憋了回去。
若换作是从前,只怕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来日在她忧惧苦闷时给了她些许抚慰的,竟是这个当初对她怎么都看不顺眼,傲娇又臭屁的小豆丁。
“你究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小奶团子拧着眉,困惑地问。
她说眼睛肿只是风大吹进了东西,可什么样的风能将她两只眼睛全都吹肿成这样?
更何况,她这样明显的低落,旁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容因抿唇,嘴角扯出一抹笑。
从他小小的怀抱里抬起头来,状似玩笑道:“懿哥儿,若有一日,你父亲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再同我们一起生活,到那时,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过日子?”
祁承懿心头一跳。
小手顿住。
他退开一步,蹙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紧张,我就是随口问一问”,容因脸上仍挂着笑,柔声宽慰道。
她向来习惯做万全准备,绝不心存侥幸。
愿望再强烈,也可能事与愿违。
即便祁昼明像她希冀的那样,学会惜命,并未不管不顾地去同人搏命,恐怕也无法保证他能从这场搏斗中全身而退。
听她如此说,小奶团子面色缓和了些,却仍语气不善地道:“那你总要告诉我,你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吧?难道是被贬去北地那些苦寒之地做官?”
他知道的,大邺南地富庶,大多数官员若是得罪了皇帝,就会被贬到北地那些终年积雪不化,寸草不生的地方去,于他们这些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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