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亚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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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逮个正着。
祂索菲亚用尾巴卷起来,疼得直哆嗦,但可对方居然也在抖——或许是因为,对方尾巴上粉色圆球的感知神经过密集。
最终是索菲亚先控诉祂:“你在做么?”
“对不起对不起!”亚瑟道歉道得很快,眨巴着翡翠绿的眼睛,“请不要吃掉我......”
毛绒绒的大序看着祂,那只深粉色竖瞳眯了一:“冒昧的小家伙。”
亚瑟缩得更紧,祂慌慌张张地自抱成一团,但触肢没能蜷得很好,像一只地球黄金时代的白化小刺猬。
可惜触肢终究不是尖刺,没有防御敌的能力,更无法制止大序。可怜的亚瑟,祂才刚出生没多久,就要死在大序口......
“我不吃你。”
翡翠色绿瞳因过分震惊而瞪得溜圆——虽然在索菲亚看来,依旧是一颗小小的绿豆。
这只深粉色的成年序显然脾气温和,祂原本打算直接放亚瑟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好心情地给出了理由:“你小了,毫无营养,吃掉你毫无意义,也没法提供么能量。”
亚瑟劫后余生,闻言凑过去一点,好奇地问:“那么才有营养?”
“等你拥有自己的矿。”索菲亚说,“石头之中也有能量,但那很少。亚瑟,果想要进行维度跃迁,你就得有自己的矿。不过,你须得警惕矿所蕴含的一些东西......尤其是‘情感’。”
维度跃迁,这不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尽管亚瑟此前从未听过。
但,就像不必向鸟类解释何为飞翔,也不必向鱼类解释何为潜游一样,你不必向序解释何为矿石,何为跃迁,祂们生来就有维度跃迁的渴望。
生存与延续是物种最原始的本能,无论其是否拥有智慧。
“我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矿?又为么要警惕情感?”亚瑟得寸进尺,还想要问更多,“矿好找吗?你的矿长么样呀,索菲亚?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祂的话还没说话,就一尾巴扫了出去——显然,即便索菲亚在大序中脾气温和,也不是很能受得了祂。
没关系,亚瑟在心暗自打气,祂迟早会拥有自己的矿。
尽管矿石很少,尽管祂还很弱小,但当正意落到尘世、又悄悄溜到乐园后,祂还是碰见了。
那天,祂仗着温戈的虚弱,混在乐园的风雪间游荡,就听见块矿在争吵,于是好奇地凑过去。其中一块祂并不陌生,主序的矿不久前刚在陷落地换取了的容器,而另一块矿......另一块矿,可是一块品质绝佳的好矿啊!
小家伙瞬间来了精神。而当祂听见好矿想要改换契约对象后,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找机会卷起块矿就跑
。
祂还小小的(),???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稍稍显出吃力。于是时岑的身体保护得很严实,温戈的矿却祂垫在方,一路硌到不少小石头——但那又有么关系?
祂又不是要与温戈的矿订立契约,温戈的矿品质可赶不上另一块。
温戈凶凶的,祂的矿就差差的,凶凶的大序用差差的矿。
亚瑟很贴心,矿的品质也很好,贴心的序要配优良的矿。
直至用矿血液中的基因开启意识空间时,亚瑟仍这样坚信着。
小家伙很有一套自己的价值判断方法。
......直至块基因结构上一模一样的矿靠在一起,意识体同意识体嵌合,双方的五根触须竟然紧紧相扣!
亚瑟连触都险些吓掉,小家伙浑身在颤,大脑一片混乱。直至沃瓦道斯出现前夕,祂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人类似乎那个东西叫做指。
没差别,反正都是意识体在相嵌,分裂的矿石,奇怪的品质,可怕的嵌合。
沃瓦道斯稍稍缓解了祂的焦虑——大序带走了其中一块矿,矿与矿分别时似乎很难过,他们以另一种嵌合的方式来告别,亚瑟原本想要看,但嵌合场景沃瓦道斯挡住了。
而这次,小家伙没有执着于嵌合本身,翡翠绿眼瞳翻卷至顶部,亚瑟望向身边的大序。
“沃瓦道斯,”祂小小声地说,“我有点不舒服。”
矿不开心,自己为么会难受?
沃瓦道斯说祂越了界,可序情感的界限是么?
另一块名为“时明煦”的矿渐渐消失掉,自己的矿就变得很低落——他又为么那样难过?
三维生物的明虽然孱弱,但好像比序明更复杂,亚瑟囫囵咀嚼到一些,但序间守则不允许祂将其中的许多正咽、彻底消化。
没关系,偷吃向来是亚瑟最擅长的事情。
哪怕祂沃瓦道斯带回序间后,矿的血液也在祂身体流淌,有关人类明的一切都在具象化,亚瑟试图理解字、语言与城市,也试图理解矿的低落与悲伤——有经验的大序会将情感部分排出去,亚瑟知道自己也该这么做,可是祂没有。
或许是好奇心,又或许是别的。
无论何,序应该好好了解自己的矿,不是吗?
矿那么小,又那样脆弱,连未成年的自己都比不上——因而当矿带到序间时,亚瑟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至进入意识空间中,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一点点——可谁来告诉祂,为么就连亚瑟自己也会分裂?
奇怪啊,这个世界。
但只要还有矿,一切就不算糟糕。
小小的亚瑟带着这样的想法,和另一只自己共同沉入了梦乡。
再睁眼时,祂就开始了逃亡。
意识空间乱了套,无数序块在颠倒,亚瑟跑啊跑,缠绕上索菲亚,又躲入毛绒绒的尾巴——可沃瓦道斯为么要揪出祂?祂才刚从坍缩点逃出来,就又投入流转地,流光溢彩的序泡包裹上来,浓白色的身躯打散,亚瑟将触须
() 都缩紧,好痛。
自己都这样痛,矿岂不是更难熬?
一定要,一定要守好......
矿不见了。
矿去哪了?
翡翠色的眼瞳在乱翻,险些彻底扯碎掉,亚瑟逆着序泡在寻找,可祂么都找不到——流转地中央的心脏渐渐大起来,淡蓝色的眼球都贴过来侵扰,闭合的眼睑像黄金时代的巨齿鲨,亚瑟们咬住,莫名而磅礴的力量就涌向祂。
祂好像在短短一瞬,走过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比尘世到序间还要长。触肢不再受控制,们开始疯狂生长,亚瑟能清晰感知到身躯的膨大。
还有那些基因,矿的基因浸润着祂,亚瑟忽然弄明白许多事——意识空间中的矿不是在嵌合,那是一种人类表达信赖与亲密的方式,时明煦和时岑在拥抱。
祂的矿,他们相爱了。
这究竟是悲哀,还是幸运?
亚瑟不知道。
......而现在,矿究竟去了哪?
亚瑟依旧说不清,心脏有些紧绷,亚瑟只能发愁。
渐渐的,感知与考能力都模糊掉,浓白色的身体构造也变得松散,像绵软又朦胧的云——终于,另一团浓白色叠过来,另一只自己融合进自己,像湖泊与湖泊交融,水液能够鞠起、却无法区分清来处。
截至大脑彻底融合后,就也没有亚瑟零号与亚瑟一号之分了。
可流转地间,粒子碰撞的喧嚣声越来越大,意味着区域异常不稳定——和矿的重逢也就发生在此刻,小小的矿融入祂,彻底唤醒祂,又仰起头问祂:
“果一方主放弃保有意识,另一方是否能够存活?”
沉默代替了亚瑟的回答。看吧,祂还是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理解矿。
可现在,矿并非在与祂协商,而是在告知祂——
一块矿,要为了另一块矿的生存而奔赴死亡了。
亚瑟原本以为,自己经足够了解矿——但主死掉,也是矿石会拥有的情感吗?
人类社会,会有某种情感超越个体对自己生存的追求,而仅仅为了保全其他个体吗?那么人类还是复杂。
奇怪,奇怪了。
矿的选择干脆又果决,他们竟然连最后的道别也不需要,彼此几乎同时放弃了挣扎——可也正是这个时候,只亚瑟的自体融合彻底完成了。
光怪陆离的流转地间,矿石死亡的炬火点燃了,五官与血肉都融化掉,流转地间心脏跳不,祂的矿正在成为跃迁过程中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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