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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人生如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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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这么严肃做何,其实你就算和她做了坏事,也不打紧,我又没说不允许。”

欧阳戎皱眉:“小师妹别开玩笑了,那种坏事没有就是没有。”

“真的?”

“嗯。”欧阳戎板脸,举手:“我可以发誓。”

“不要。”

谢令姜突然起身,走到欧阳戎面前。

她一双明眸直直的看了会儿他。

欧阳戎突然感觉有一阵香风扑面,怀中与大腿上,顿时感到沉甸甸的、柔软软的。

娇躯满怀。

是佳人粉臀落下,侧身坐进了他怀里。

谢令姜张开一双藕臂,轻柔搂住欧阳戎:

“檀郎怎么这么好,我,我有些惭愧。”

欧阳戎也搂住她,皱眉困惑:“惭愧什么?”

“惭愧这些天不在你身边,我被姑姑带回金陵,没法陪伴你。”

谢令姜低头,露出一截白如细瓷的脖颈,楚楚动人的蹙眉:

“咱们方才倾述衷肠,牵手不久,就被迫分离大半个月,相思成灾。

“况且你年方二一,本就血气方刚的年龄,屋中明明有娇妾美婢,却还要为我守身如玉。”

欧阳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小师妹这副感动的模样,和他想象中的反应相差十万八千里?

“还好吧,想某人时,我便制伞。”他不动声色说。

谢令姜埋首,悄悄抬手,朝他扬了扬指肚轻捻着的两根莹白长发,细弱蚊蝇:

“其实,你命她偶尔穿上,假扮片刻,也没事的,只要好好洗净就行……”

欧阳戎看见这两根熟悉的白毛,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你是说,叶薇睐?”

“嗯。”谢令姜有些害羞点头,察觉欧阳戎的瞪眼反应,她微愣问:“那不然呢?”

“没事!”香柔软玉在怀,欧阳戎却正襟危坐,正色批判:

“这皮丫头,成天翻你这套贴身小衣,还乱掉头发,怎么说都不听。”

谢令姜抬手,吐气如兰,轻轻吹飞指间两根银发。

感受到怀中男子的温暖胸膛,她怀抱欧阳戎,好看的侧颜趴在他肩膀上,微眯的清眸中流露一丝追忆之色,小声揭露:

“记得去年在龙城,有一回,半夜,我守在漪兰轩屋顶,你屋里传来动静,我前去一瞧,是叶姑娘在活动,你正熟睡……

“当时听叶姑娘透露,你与她在一起时,就喜欢喊我名字……”

欧阳戎:“……”

“等等,龙城的时候?有……有这事吗。”一脸怀疑。

主要是他清楚记得没这么做过啊。

谢令姜用力点头:“嗯!此事,我忘不掉,当时大师兄熟睡,并不知我来了。”

欧阳戎细思了,只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好好好,所以你是因为这事,那夜才留衣令我烘干。”

谢令姜害羞埋头:

“也没刻意吧,但在金陵过岁除时,无聊宴会上,总是难忍想念大师兄,在想彼时彼刻你在作何,于是胸中思绪天马行空,不禁想到此事,滋味羞人难言……

“不过大师兄,你,你不是喜欢这口吗?”

嗓音软软糯糯,像一根羽毛在耳垂挠痒。

“我……”

欧阳戎指肚揉眉,不知从何辩解。

话说,为何小师妹也误解了他性癖,婶娘她们也是,老老实实做一个谦谦君子就这么难吗。

所以,到底是谁造的谣。

叶薇睐肯定是一个。

回头得盘问盘问。

目前他守正君子的清名,在身旁亲近女眷中快全毁了都。

希望伯父、大郎他们不要某一天,也给他挤眉弄眼来上一句……

某人叹气。

不多时,二人卿卿我我完毕,眼见即将天亮。

欧阳戎今夜经历离裹儿之事,有些劳神,没心情做什么过分之事。

最后,大师兄与小师妹,只以一个充实、壮阔、美好、拥堵、富足的拥抱暂时结束。

依依不舍的分离。

走之前,小师妹欲塞给他一只鼓鼓囊囊的新包袱,也不知装有何物。

欧阳戎眼皮直跳,满脸正气的拒绝了。

留下担忧不已的小师妹站在门口,咬唇蹙眉,目送远望。

总而言之,这些热恋情侣之间的甜蜜趣味,确实让欧阳戎有些流连忘返。

不过,一觉醒来,他便调整了回来。

一大早,便云淡风轻前去上值。

与小师妹的感情,带给他更多的,是沉甸甸的责任。

从小师妹这趟返回,获知的消息可知,金陵乌衣巷那边,对于他这位寒士女婿的身份,是大体默认的态度。

但生辰宴会后,谢雪娥与陈郡谢氏那边,暂时没有动静。

欧阳戎也默契的没有找媒人,去上门说亲,问生辰八字订婚。

陈郡谢氏的谨慎态度,他倒是理解。

在浔阳王府之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是不宜提前张罗此事的。

年前,谢雪娥能代表谢氏前来一趟,广邀江南勋贵,为嫡女和未来女婿站台,已经是超出预期了。

欧阳戎轻轻颔首。

上午,来到江州大堂,欧阳戎收到一封来自洛阳礼部的公文。

看完后,冁然而笑。

某位法号“善导”的护国高僧,已经在路上,预计三日内,抵达浔阳城。

吏部通知江州大堂等地方官府的长官盛情接待。

“好一个护国高僧,也不知道善导大师与秀发,在洛阳那边过的怎样,香火钱应该忽悠够了吧……”

欧阳戎起身,去公文发放下去。

翌日,夜,欧阳戎再次夜出,潜入浔阳王府。

在书房内,他告知了众人,善导大师之事。

离闲等人笑逐颜开。

善导、秀发等东林寺僧人,算是龙城故人了,再次相聚,自然嘘唏。

欧阳戎转头,告诫离闲伯父,须给即将修建的大佛祈福一事做好准备。

会议散去,趁小师妹被韦眉叫走,欧阳戎忍不住朝离裹儿道:

“殿下留步。”

某位夜议全程都神色淡漠的梅花妆小公主,脚步顿住,头不回问:

“公子何事?”

欧阳戎压声:“多谢了。”

“谢什么呢?”离裹儿语气满是疑惑。

“那日之事。”

“欧阳公子别瞎套近乎,那日,什么事也没发生。”

离裹儿摇摇头,走出门。

见看着这道冷漠远去的背影,欧阳戎抿了下嘴。

旋即转身,去寻小师妹。

夜,深。

某座闺阁。

三楼房中,有白裙翩翩、额间点梅的小女郎夜起,默默行至窗前。

伸出小手,似是承接窗外月光。

俄顷,嫩白手心上,有一团皱巴巴的红签纸,无声展开。

月辉落入纸面墨字上。

窗前,有伫立月下的佳人孤影,形似低头。

她有些发呆,嘴中轻念: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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