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动手(1 / 2)
“道友且等等。”
李玄锋并不多答他,底下那黑衣青年很是警惕,只看了两人一眼,立刻卷起魔风,黑袍翻滚,往反方向逃去,若是不及时出手,凭空生出变数。
他一手按在弦上,金矢复又攀上弦来,底下的黑衣青年顿时两耳震动,恐怖之感涌上心头,躯体预警般发抖起来。
先前李玄锋那一眼望来,正巧与他对上,李玄锋的瞳术看破了他脸上的黑雾,将他的面庞看得清楚,他也看见了对方的模样,只看手中那弓,警惕地准备逃遁。
眼下立刻明白,如坠冰窟,暗骇道:
“是那边燕仙弓李玄锋…”
此人正是当时魔灾之中与李清虹交手的铁弗国赫连长光!当时李清虹杀了他身旁的女修,得到了一件法衣铸成【雀青翎】,曾经忧虑此事,特地与李玄锋说过。
李玄锋一箭射来,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过了一遭,立刻有了推断:
“看来是我要前去的这小殿已经被这两人看上了,这一箭是为阻我!”
他有了这想法,立刻腾身退开,并不求躲开这神出鬼没的一箭,而是把退让的姿态摆足,足下腾着滚滚的魔烟,迈出去两步,胸口一疼,喷出口血来。
赫连长光虽说是铁弗国的王族,可铁弗国本就势弱,这些年又人才凋零,已经大不如前,以至于如今将筑基中期的他派出来,着实是无人可用了。
赫连长光在这处可谓是战战兢兢,左右随便抽出一人来至少都是筑基后期修为,更何况个个实力出众,刚才只是与一魔头争了争,差点被人家打死。
他本是谨慎的性子,眼下看不清这箭的来路,同样瞧不见这箭的去路,仅仅是浑身一麻一疼,自己的心口已经多了一枚大洞,大为惧怖。
“此人来的这样大的名声,果真不同寻常,器艺之极谓之意,恐怕有箭意在身…”
他根本没有与李玄锋多纠缠的意思,一股脑逃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那保命的符箓,身形燃烧起黑气来,低低念叨:
“【承露血银妙诀】!”
李玄锋身形却拉近,那箭矢回到弦上,腰间又跳起一枚,再度拉弦。
“着!”
远方的黑衣青年脑袋顿时如同西瓜般炸开,放出一片血雾,他的手在脑袋的位置抓了两下,无头躯体更加着急,化为一道魔光跳起,急速遁去:
“他当真要杀我!”
赫连长光揣摩不透他的心思,一身法力连带着血光通通注入法术之中,【承露血银妙诀】全力运转,化为一片银红色,将那罡气尽可能的从身体中驱逐出去。
“嗯?”
赫连长光的【承露血银妙诀】是『全丹』一道的秘法,兴许是因为秋水在外神通施法,或者是这秘境本身的缘故,竟然凭空强了数分,喷出一条血箭,还未落地就被罡气撕得粉碎。
这倒是出乎李玄锋的意料,要知道他的罡气乃是手中灵窍结合毕生修为凝练,又经过两道仙基加持,如今强悍到了极为可怕的地步。
这罡气一经沾染,如同附骨之疽,凝聚在法力之上,入了身躯以后更是要多年化解,绝不是可以随意喷出口血就解决的。
“兴许是他法术神妙…”
李玄锋认不得他的仙基,可身旁的司元礼轻轻咦了一声,显现出讶异的姿态,李玄锋腰间再度跳起三枚箭来,心中警惕:
“听着清虹描述,此子警惕戒备,很有些手段,又果断狠厉,如今看来确是如此。”
“他此时修为尚浅,已经能化解我的罡气,足见功法同样神妙,只是他修行不足,不能发挥,如此人物,岂能让他走了去?不能大意,乘早除之,以绝后患。”
他金弓张如满月,五枚箭矢绕了一圈,并没有落在弦上,反而是腰间如同游鱼一般窜出一枚金红色箭矢,乖巧地搭在手上。
“锵!”
远方瞬间乍起一片金红,司元礼只觉得一阵劲风刮过,面上刺痛,忍不住去看身旁的中年男子,有些讶异:
“玄锋兄,杀鸡焉用牛刀?”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嗡鸣声,李玄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身前,司元礼举目望去,赫连长光的魔光速度极快,却根本比不上箭矢,已经化作漫天魔烟。
李玄锋两眼金芒闪闪,极速驾风穿入这魔烟之中,【天金胄】全力推动,让他的速度足以瞬息而至,伸手在魔烟中用力一攥,似乎握住了什么,这才停下步伐,眯眼观察着左右。
司元礼踏步过去,见着这凶悍男子轻轻摊开手心,亮出一枚银灰色的汞滴,正在手中盘旋挣扎,放出让人迷醉的毫光。
这汞滴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银光,将李玄锋的法力抵御住,保住赫连长光的魂魄,而今正在一点点衰落下去,变得越来越黯淡。
他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沉沉的出了口气,低声道:
“『全丹』一性以神妙闻名,果然有不少保命的法术,若非玄锋兄警惕,真叫此人跑了去。”
李玄锋微微点头,手心的那枚汞滴赫然浮现出面孔来,高鼻深目,乃是赫连长光本人,声音哀切:
“两位仙长,我从未得罪过两位…只不过在此多停留了两步,何至于到要杀我的地步!玄锋前辈,你家晚辈杀了我侍妾,夺了法器,将我追到丢躯弃体,我尚未有报复之举,而今又要杀我!岂是正人君子所为…”
这赫连长光短短数息,竟然已经想明白了李玄锋满腔杀意是何而来,声音哀恸,极尽可怜之色。
司元礼哈哈一笑,只道:
“你这魔头,杀你还要理由么?食人饮血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他话音方落,李玄锋微微偏头,移开目光,根本不去答赫连长光,法力越来越明亮,将那片银白色打磨的一干二净。
“喀嚓…”
赫连长光话还未说出口,金灿灿的法力已经冲破阻碍涌入其中,顿时叫他魂飞魄散,只留下那枚灰蒙蒙的汞滴放着毫光。
李玄锋的法力并未伤到这东西分毫,转动了一圈又退了出去,看着这枚汞滴模样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躺在手里,疑心是法器,又用法力洗练了几圈,并没有任何法光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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