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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明察秋毫月初求保底月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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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淡声道:“放心,你这蠢货。在我这里随便讲些什么,外间也听不见。锁门闭户不过掩耳盗铃,本官自有手段。”

这执司才松了一口气,近得前来,拱了拱手。

“大人,我刚刚得到消息。”他殷切地汇报道:“皇敕军出动了一个小队,离开军营,往索东城,好像是得到淳于大帅的直接指令,有了一真道成员的隐秘线索!”

黄守介虽然没有原身的记忆,但对景国的情况很了解。知晓曾与赵玄阳并号“帝国双璧”的淳于归,现在已经是皇敕军副帅,替代了楼约的位置。可以说已经把潜力兑换成前途,成为景国年轻一辈里第一个掌握帝国顶级权力的人。

李一在论外,无心权势。下一个能够追上他的人,目前来看只有陈算。

而楼约登顶绝巅,卸下军职,摆明了是轻装简行,大踏步朝着玉京山大掌教的位置去……

“一真道成员的线索?”黄守介脸上出现愤恨的表情。

他最讨厌一真道了!

恨恨地喝了一口茶:“在东城哪里?”

这执司报告道:“围了镜世台下面一个镜卫队长,叫做蒋南鹏的家。”

噗!

黄守介一口茶水喷出来!

蒋南鹏这个名字,他还是知道的。

他所推开的这扇【妄真之门】,原本就是在蒋南鹏的神魂深处。

特意让田安平杀了蒋南鹏、囚禁黄守介的元神,掐掉了蒋南鹏这条线索,他才大踏步地走到天京城里来。

正要用这个道台司首的身份,好生筹备一番,以求计划之万全——

怎么刚来天京城,就要暴露了吗?

他绝不怀疑景国那些猎犬的能力。

平等国那么多牺牲的护道人,足为佐证。

对蒋南鹏的调查已经开始,查到黄守介这里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不是皇城三司负责,而是淳于归来主持……

但有一点是明确的——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道台……”执司小声道:“抓捕一真道,可是咱们缉刑司的职责。是不是可以用这样的名义去接手?或者至少分一份功劳?咱们辅助一下皇敕军,蹭一蹭也行啊……”

“蠢货!”黄守介把茶盏顿在桌上,发出醒木般的响:“淳于归是什么人?都经受了天子考验,能够执掌皇敕。岂会办事不秘,查一个一真道徒,还叫你得了消息?”

执司一脸茫然。

黄守介冷笑道:“他分明是在钓鱼!”

他坐在那里,侃侃而谈:“因为蒋南鹏已经死了,失踪在东海的那一队人,只有徐三被放回来。淳于归一时在蒋南鹏这条线上得不到真正的情报,所以放出风声——真正跟蒋南鹏有勾连的人,必然会忍不住惊动。”

“是啊!”这名执司恍然大悟!

旋即又做思索状:“但不管怎么样,那位跟他接头的一真道高层,也必然要有所动作吧?他难道敢赌蒋南鹏那里一点线索都没有?”

黄守介叹了一口气:“是啊,谁敢赌呢?”

他就这样说着话,忽然探出手来,轻描淡写地一抓,便即拧住了这执司的脖子!

随手往身后一掼,摁在了书桌后,松开手来,已是一具气息全无的尸体。

他虽然并不了解这执司,只猜到是黄守介的心腹部下,但也不妨碍他做出判断——

区区一个执司,能有几个胆子,敢分润淳于归的功劳?

分明是对黄守介有所怀疑,在这里试探呢!

句句装傻,句句在引导!

且他听到蒋南鹏的名字,故意惊得吐茶,这厮都毫无反应。这不是伪装是什么?

矫饰其意,祸心必藏!

蒋南鹏一出事,一涉及一真道,这黄守介就能被自己的心腹怀疑上。

过往跟蒋南鹏的交集,难道都不隐藏吗?

也真不知是怎么当上一真道高层的。

就这种德性,宗德祯能拖到今年才死,那还真是太有能力!

或者黄守介正在试探收编这名执司进一真道,所以稍稍有所展露?

或者黄守介有别的控制这人的手段?

都不重要了。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黄守介,也不打算以黄守介的身份活一辈子。

“我不该杀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完整的人生,哪怕你看起来只是成日坐在衙门里喝茶,也一定有自己精彩的故事——比如今天,若叫你成功报出信去,我们这么多人这么久的筹谋,也要惊破于你这样一个意外。”

“我若因你而死,你也是缉刑司衙门里的一代传奇。”

“人生处处有惊喜!”

“你这样聪明,又这样胆大,如果不是今天遇到我,应该会有一番出息。”

“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更不知你善恶,就把你杀死在这里——”

“今日我要行于此路,容不得半点风险。”

“理想不是借口,这就是我的错。”

“我终有一日会承受。”

黄守介伸手在这名执司的双眸抚过:“愿你安息,来世安乐。”

然后他起身,往外走。

“为我所求的平等。”

“为我所爱的人间。”

“为我所行的罪孽。”

不能再等了。

他大步走出房门去。

向着冥冥之中的指引。

一名执司就死在他的房间里,房门就这样大开着,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进来看。

因为道台司首的房间,没有几个人敢擅闯。

整个缉刑司,只有两人和他平级,一人在他之上。

那个唯一在他之上的人,名为“欧阳颉”。

正在他的视野中。

……

缉刑司的正堂,门户大开。

欧阳颉正在堂中。

那支“无拘俗道、不论王亲”的缉刑铁鞭,正供奉在他身后。

而他正拧眉独坐,在思虑着什么。

在某个时刻,忽然抬头,看到了大步走来的黄守介。

此刻已是夜晚,缉刑司衙门里灯照如昼。往来如梭的属吏,也像白天一样忙碌。

所谓“不夜”,从来只是小部分人的欢娱,是大部分人的疲惫。

两个人几乎同时笑了,就这样在穿梭的人流中看着彼此,同时打招呼——

“黄道台……”

“欧阳总长!”

而眸光如剑,同时杀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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