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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怒不可遏,拂落桌上所有的东西,噼里啪啦砸得满地都是。
“父皇他是老糊涂了吗?韩榆才二十多岁,为官多年从未接触过吏部的事务,有什么资格成为吏部尚书?”
“景璋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论资历论能力你哪样不如他,你在吏部兢兢业业办差,谁不赞你一句好?”
“凭什么到最后被韩榆后来者居上,被他摘了桃子?”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安王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将韩榆挫骨扬灰。
“韩榆入主吏部,岂不意味着你我先前的万般努力都白费了?”
安王不甘心,咬牙狠狠一拍桌,眼神阴狠:“不如干脆宰了他,永绝后患!”
他现在后悔极了,就该在韩榆不成气候的时候除掉他。
“王爷喝口茶消消气。”阮景璋在安王手边放了杯茶,循循善诱道,“韩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陛下和朝中诸位大人定会怀疑到王爷身上,届时必然后患无穷。”
早在去年,吏部尚书透露出辞官告老的意向,所有人都默认阮景璋会是下一任吏部尚书。
直到昨日,还有吏部官员讨好恭维他,话里话外都是祝贺高升
的意思。
安王一系已经视吏部为囊中之物,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恰逢韩榆回京述职,他在云远府任职期间立下赫赫功劳,升官在所难免。
而当下二品官中有空缺的,只剩一个吏部尚书。
阮景璋拧起眉头,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是我轻敌了。”
安王一杯凉茶下肚,已不复之前的震怒。
“如今被韩榆占得先机,你我又该如何是好?”
吏部虽不如户部工部油水多,但它掌控着整个大越文官的任免调动,很难让人不心动。
安王很清楚,他和韩榆之间的种种龃龉注定了韩榆不会投入他的阵营。
如此一来,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
“恨只恨韩家女不识好歹,侧妃的位子都满不足不了她,也不看自己几个岁数了。”
若非韩家女一夜之间跑得无影无踪,他早就把韩松拉上贼船了。
阮景璋温言劝道:“越是这个时候,王爷您越是不能自乱阵脚,我虽只是个三品侍郎,但在吏部根基深厚,岂是韩榆能比的?”
安王眼睛一亮。
“王爷尽管放心,即便韩榆入主吏部,也不会成为您的阻碍。”阮景璋轻抚着手背上的刀疤,笑意不达眼底,“您只管做您想做的事情,吏部有我。”
安王不无焦躁地转着茶杯,吐出一口浊气:“也只能这样了。”
......
另一边,宸王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康王也在谈论这件事。
不过比起安王的暴跳如雷
,宸王惊讶过后,反而是幸灾乐祸居多。
“安王前阵子那样张狂,好像父皇已经任命阮景璋为吏部尚书了一样,如今算盘落空,他怕是要气死了。”
比起安王的外祖远在嘉元关,宸王的外祖是礼部尚书,又有宠冠后宫的宸贵妃给永庆帝吹枕头风,在夺嫡中稳稳居于安王上风,和有戴氏一族鼎力支持的靖王不分伯仲。
相较于安王的急切,宸王可以说是朝中除支持立嫡立长的官员之外,在满朝文武中呼声最高的一位皇子。
宸王把玩着昨儿底下人进献上来的翡翠玉石把件,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
“父皇此举,分明是想让韩榆跟阮景璋打擂台,用韩榆牵制阮氏一族。”
“老九啊,咱们就别掺和这趟浑水了,只管站在岸边看热闹便是。”
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康王双眼涣散,思绪早不知飘到哪里。
宸王见他迟迟没个回应,纳闷地拍了他一下:“这几天你都心不在焉的,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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