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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朕会信这个吗?”昭元帝道,“虽说臣子不得干预立储之事,但你一直扶持老二,认定他有治国之才。如今事未功成,你为何就要辞官了?”

柳柒顿了顿,说道:“陛下英明,定会为天下百姓做出抉择。”

昭元帝道:“若朕的抉择不是他,你会留下来吗?”

柳柒面不改色地道:“家国之事,陛下自有定夺,断不会因为臣而做改变。”

昭元帝淡淡一笑:“你可真是,留不住了啊。”

君臣二人吃了半杯热茶,罕见地没有像从前那般叙阔。不多时,柳柒请辞离去,殿内重归宁静,昭元帝敛了笑,对覃涪道:“柳杨氏稳婆一事还没有消息吗?”

覃涪应道:“欧阳大人尚在调查。”

昭元帝沉声道:“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毫无消息,朕的皇城司当真是不中用了。”

覃涪不知如何接话,便说道:“臣心中有一惑始终不得解,好端端的,柳相为何要辞官呢?莫非他……知道了陛下您在查当年的事?”

昭元帝蹙了蹙眉,将杯中残余的茶水饮尽。

良久,他冷声开口:“或许,他真有可能是朕失踪多年的皇侄。”

离开皇宫后,柳柒准备回到礼部,却见赵律白的近侍候在他的肩舆旁,见他走近,含笑揖了一礼:“小人奉王爷之命,请柳相过府一叙。”

柳柒道:“本官近来政务繁忙,礼部尚有诸多事宜亟待处理,恐无暇走这一遭。”

那近侍面露难色:“您若不去,小人没法儿向王爷交代。”

柳柒轻掀眼帘,淡淡地道:“王爷并非苛责刁蛮之人,不会为难你的,你照着本官的话如实相告便是。”

见他俯身就要入轿,那近侍当即跪在地上,叩首道:“柳相您就莫要为难小人了。”

柳柒回过头来,不悦地拧紧了眉:“起来。”

近侍不为所动,仍旧跪伏在地。

柳柒屡劝不听,只好回衙门更换常服,随他往淮南王府走了一遭。

再过七日便是赵律白和解随玉的婚期,偌大的王府早已布置一新,里里外外俱都变了番模样。

抄手游廊里的灯笼早已换成了贴着朱红喜字的六角琉璃盏,虽未在白日里点亮,却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它们罩着灯焰的盛景。

柳柒沿抄手游廊往后院走去,一袭湖色锦衣被檐下的红绸衬得格外飘逸,仿佛连翻飞在秋风中的发带也变得鲜活起来。

穿过垂花门便抵达了赵律白的寝院,他在外间的中厅相候,很快便有侍婢呈了茶水果点来。

不多时,厅中的下人尽数退去,连门也掩合上了。几息后,赵律白从内间走了出来。

这位金尊玉贵的王爷穿着一件赤色襕袍,袖口与袍摆均用墨色蚕丝线绣了螭纹,俨然是他大婚的礼服。

柳柒怔了怔,起身揖礼道:“见过王爷。”

“不必拘礼。”赵律白微笑道,“今日请柳相来此,是为了让你替我掌掌眼,看看这身喜袍是否有不妥之处。”

柳柒垂眸道:“殿下着此袍,仪态风流,并无不妥。”

赵律白道:“你都没有正眼瞧我,怎知妥与不妥?”

柳柒撩起眼皮看他,问道:“殿下今日邀我来此,便是为了看这件喜袍?”

赵律白笑了笑,在桌前坐定,将点好的茶汁斟入杯中,轻轻推了过去:“依然是你最爱的峨眉雪芽,尝尝罢。”

柳柒盯着那杯茶水,没有要饮用的意思。

“怎么,怕我在茶水里下毒?”赵律白自嘲一笑,“砚书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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