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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卿笑了笑:“撇去这层关系,我们还是夫妻呢,谁家夫君会对自己娘子不利?”

柳柒不和他打趣了,说道:“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分内之事岂可假手于人?待王爷完婚后我就能离京了,左不过还有一二十日,再熬一熬便是,更何况这孩子与我共命,只要我平安,他也无恙。”

云时卿轻叹一声:“那你今日权且在家歇着,都堂那边我去处理,礼部应当也没甚要紧事,无需劳心。”

许是昨晚折腾得太过了,柳柒此刻仍有些酸麻肿胀,这种异样感与初次承欢没甚区别,莫名难受。

犹豫片刻,他应道:“嗯,你去便是。”

用过早膳后,云时卿更换朝服入了宫,前往都堂处理政务,柳柒则陪着师父在听花阁下棋品茶,偶尔向师父打听打听从前的事,也断断续续地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先帝和皇后的过往。

先帝和皇后是青梅竹马,两人婚后琴瑟和鸣,鲜少生过嫌隙。

天家之事,子嗣为重。他们成婚两载未得子嗣,朝中臣子便屡次三番地向建德帝晋言,恳请皇帝广纳后妃延续子嗣,建德帝只当那些话是耳旁风,虽听了去,但从未放在心上。

正因为帝后无子嗣,太后这才动了“兄终弟及”之念,要求建德帝传位胞弟。

而那个时候,皇后娘娘已经有了身孕。

许是意识到太后的心有了偏颇之意,在皇后产子之后,建德帝便拟旨,册立幼子为东宫太子,并晋封龙图阁直学士洛丛继为太子太傅,授其诗书,辅佐储君。

师徒二人先后下了两局棋,虽说柳柒一直在放水,司不忧也能察觉,但他还是乐在其中,接受了爱徒的好意。

待正午日头盛时,柳柒便折回云时卿的卧房,和衣困了个中觉。

睡得正熟时,他被身旁的一阵响动给惊醒了,睁眼一瞧,云时卿半倚在床头,指尖绕着他的发梢,闲适地把玩着。

许是刚从宫里回来,云时卿还未来得及脱下官袍,紫衣金带着身,俊朗风流。

柳柒问道:“忙完了?”

“嗯。”云时卿应了他,又道,“今日赵律白来过都堂,大抵是寻你的。”

柳柒垂下眼帘,没有接话。

云时卿勾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眸看向自己,“柒郎,你可真是处处留情啊。”

柳柒愠恼地拍开他的手:“淮南王是我堂弟,我与他如何有情?”

云时卿不怀好意一笑:“倘若叫他知道你们的关系,你猜他会有甚么反应?”

柳柒瞥他一眼,淡淡地道:“无聊。”

“怎就无聊了?他只要一天不知,就会一直惦记你。”云时卿冷哼,“不过好在他就要成婚了,届时他携妻前往封地,你我辞官离京,自此以后便不会有往来了。”

柳柒盯着他手里的发丝,沉吟几息后坐起身来,说道:“晌午我与师父下棋,听他说了些关于父皇和母后的事。”

云时卿不禁疑惑:“哪些事?”

柳柒道:“父皇和母后自幼相识,成婚后从未生过嫌隙,母后给父皇绣的锦帕上时常会有一句诗。”

“什么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云时卿笑了笑,旋即取来一把剪刀,并摘下发冠,拨一缕墨发与柳柒的编织在一起,而后将其剪下,拿在手里晃了晃:“咱们也算是结过发的夫妻了,柒郎还要抵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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