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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价还价的地步,她也许也变了,只是这种变化外人难以察觉。

“不是的,阿列克谢。弗洛夏一无所知,你能想象吗?作为一切事件的源头,她什么也不知道,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牧羊少女,独自活在童话般静谧美好的世界里,安德廖沙是那样保护她,那样的···”嫉妒是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阿纳斯塔西娅也许意识到了,所以当她想尽力用客观的语气,但一切不过是白费力气。

她的从容也随着咖啡的温度一起消失不见,我看见阿纳斯塔西娅闭上眼睛,她不是不失望的,她的教养不允许将情绪直白的表现出来,特别是这种难堪丑陋的情绪。

可欲yu望不会讲道理,阿纳斯塔西娅改变姿势,“好了,阿列克谢,今天安德廖沙就会带弗洛夏去圣奥茨特,我也要去治疗粗糙的砂砾般的皮肤了,我们明天再见吧。”她放下凉透了的咖啡,近乎落荒而逃。

阿纳斯塔西娅或许对自己更失望,我们清楚伊芙洛西尼亚的处境,没人能指责她——一个殉于罗曼诺夫残忍爱情的牺牲品。

第174章

Chapter173. 希望(一)

翻开夜幕,海绵起伏停歇,雪覆盖的群山,寒气如暮霭在黄昏消散,像进入了深邃的白色里,蓝色水波形成湍流涌入峡谷。

百里之外的黑沙滩,当金色的朝阳被埋没时,又是一层巨浪,晨光跃升,那不太明亮的火焰燃不尽冰层,阳光失温,感受着凝固的痛苦。

清晨,沃亚伯特维尔还像进入海底般沉静,尤拉已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毛,驼着背从床上滚下来,他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他困倦极了,眼皮像是被融化的金属浇灌,牢牢烫在一起。

十分钟后,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出现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丝绸睡衣外套一件长及脚踝的绒面大衣,尤拉摇摇晃晃,眼睛半眯,险些被地毯绊倒,他这才将眼睛睁大了些。

直到两天前安德廖沙重返圣奥茨特,尤拉才终于在那晚的派对索菲亚身边堵到了安德廖沙,他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模样笑着与尤拉打招呼,除了一直醉醺醺的,尤拉像以前一样陪着他纵情玩乐,接下来的两天,尤拉没有看到清醒的安德廖沙。

走到一扇门前,尤拉随意地敲了敲门,他也不等回应就径直推门走了进去,“安德···快起床···说好了去滑雪···”他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只觉得疲倦如同铁锹有节奏地凿在太阳穴上。

尤拉改变方向,正打算扑进沙发中时,才发现阿纳斯塔西娅好整以暇,用一种看待使人感到困扰的轻蔑打量着他。

“尤拉,假设你明白你看上去像是从垃圾堆里走出来的,对吗?”阿纳斯塔西娅打量着尤拉皱皱巴巴的丝质睡衣,这么多年了尤拉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点长进也没有。

阿纳斯塔西娅可非常有资格这么说,她上身剪裁挺廓的黑色缎面西装,抽褶下摆衔接珍珠色短裙,真丝绡宛如流淌的月色从黑夜滑落,荡漾在她笔直修长的腿上。

尤拉皱皱眉,不以为意地跳上沙发,弯起双腿蜷成一团,他还特意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阿纳斯塔西娅。

“拜托,阿纳斯塔西娅,你十七岁,不是三十七岁,用这种口气说话我会以为你是我妈妈。”睡眠不足的尤拉耐心也濒临枯竭,他的声音里是筋疲力尽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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