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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第二场考的是论、判语和诏、诰、表,就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譬如有一道论题是这么写的“法乃公器,民为邦本。然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之象,却屡禁不止,根由何在?”
第三场“经史时务策”,题就更奇葩了。“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裴度奏宰相宜招延四方贤才与参谋请于私第见客论。”【2】
诸生皆面面相觑,这都是考什么鬼啊!不过,再抓耳挠腮也没用,这要是不好好答,便又要再等三年了。大家急了一阵,只得又开始绞尽脑汁写起来。
到了三场考罢之后,人人脸上都是一脸菜色,京中也议论纷纷。会试主考一般是两位。按理说,一个吏部侍郎加一个翰林学士的主考队伍,也不是没有。但因月池年纪太轻,各部商量之后,决定还是要挑一个老成持重者压一压场子。于是,今年的主考一个是少傅太子太傅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梁储,另一个就是吏部侍郎翰林学士李越。梁储之前也主持一次会试,那次可是正常的题目,这次奇葩的策论是出自谁手,不言而喻。
不少考生开始骂骂咧咧,虽然朝廷一直嚷嚷着是取士是要三场并重,但实际还是以经义为重。月池也是因着这个原因,最后只中了二甲传胪,毕竟论经义,她是真比不过那些自幼苦读之人。可李越如今这个作风,明显是要变了。而第二场、第三场的题目,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这给判卷者也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到最后难保不是主考说了算。
不少给事中与御史已然摩拳擦掌,只待结果一出来,就准备弹劾了。而贡院之中,一众主考、同考也觉压力巨大。梁储与月池早已商量好了对策,仍是一名考官,随机改两份试卷打分,如分数差异过大,则一起来商榷。最后,再由两名主考来全部校对核查。
到了夜深人静时,这一老一少抬头看向对方,都觉彼此是脸色蜡黄,形容枯槁。月池惭愧道:“连累先生,陪我吃这种苦,学生实在无地自容。”
能做到六部长官、大学士的人,又岂是糊涂之人。早在朱厚照任李越为主考时,大家伙就敏锐嗅到了不对劲。诸如王琼等人,一早就开始称病,可梁储却毛遂自荐,是打定主意,要替她撑起来。这份恩义,不可谓不重。
梁储看着月池又何尝不感慨:“快去歇着,你自己的身子骨,难道不知道吗,还敢这么折腾。”
月池展颜一笑:“不妨事,不妨事。这卷要是没批好,只怕出了这个门,就没有身子了。”
梁储:“……”
第316章 预发来春晋锡荣
说来也是自作孽……
然而, 当月池与众同考忙碌日久后,好不容易到了快结束时,她却始终觉得心中难安。终于, 她也干了和王守仁一样的事, 在夜间悄悄查看试卷的字号,来猜测她拟取用的新科贡士之名, 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
在贡院的房间中,她僵卧良久,终于长长一叹:“难怪,难怪这么多年重第一场经义的风气,始终难改。”旁人不是傻子, 她也未必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朱厚照本以为月池此次定会另辟蹊径来取才,却不想到, 月池竟会在放榜前夕给他报信,言明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得在首场经义上倾斜一些。这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他斟酌之后,也在漏夜时分,悄悄进了贡院。
贡院虽是科举之地,却与监狱的布置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仅墙垣高耸,连外围墙就有三重, 第一层外棘墙、第二层内棘墙、第三层砖墙。贡院的四角还有瞭望楼,昼夜有人观望。一见他, 即刻就有人下来问,是做什么的。
朱厚照又来了一句:“镇国公兼威武大将军奉命巡查考场。”
驻守的兵丁,谁没听过这个花名, 一见他的容貌, 真如天上掉下来一个活龙一般。他们忙一边将他迎进去, 一边又要去通禀。朱厚照忙道:“莫要声张,不必惊动旁人,把李侍郎叫来,梁尚书如未安寝,便也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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