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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朱厚照愣住了。他眼中虚假的笑意如潮水一般褪去。他抬起手,触到了她冰冷的脸颊。月池只觉他的手指越来越烫,以致于开始颤抖。
她下意识避开,朱厚照看着自己又一次空空如也的手,笑伏在她的肩上:“难怪、难怪,人家都说,痴儿无忧。”原来,做傻子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他忽然直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不是说有宴吗,吃的呢?”
月池已是心如擂鼓,她道:“稍等,今天吃锅子,我去端出来。”
她抬脚就要走,朱厚照忙叫住她:“不用端,天冷,就去里头。”
月池回眸道:“可今儿的月色很好。”她如今是更不想和他单独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
朱厚照一哂,他望着碧霄之上的满月:“外头的月亮关我什么事。”我只要我的好好的就行了。
乳白色的汤汁在铜炉中翻滚,酸香四溢,令人口舌生津。月池倒了一盘蛎黄入锅,使得汤更添鲜美。两人相对而坐,却没有言语,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在这长夜中偶尔响起。
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朱厚照。他夹了一筷子白肉,在蘸料中裹了一裹。他道:“万寿节,你就给朕吃这个?”
月池悠悠道:“没钱了。只能吃这个。而且,这不挺配您的吗?”
朱厚照的动作一滞,只觉入口的酸菜更酸了几成,几乎让他牙倒。月池却翘了翘嘴角,又给他夹了一大箸:“多吃点,以毒攻毒。”
朱厚照默了默,同样夹了一大块牛心炙,放进月池的碗中:“你也多吃,以形补形。”
月池被堵得一窒,朱厚照慢条斯理地将酸菜吃下去:“怎么,又说不出话了?也对,十三年了,你第一次单独给朕做寿,有点生疏是难免的。不过,朕就不一样了。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他被骗了那么多次,又怎么会再轻易上当。他嘲弄地挑挑眉:“你该不会真以为,一座宅子,几盏灯,一顿饭,一切又能抹得一干二净吧。”
铜炉中火锅仍烧得热火朝天。红泥炉的酒已然烫得滚热。可是,刚刚那种表面的平和,再一次被撕裂。
月池沉默地放下筷子,用巾帕擦了擦嘴:“我当然不敢有此妄想。”
她拿出了五个海碗,皆倒上酒。甘醇的白玉腴酒,在寻常瓷碗中,也泛出珠辉。
朱厚照心中又惊又怒,他以为他猜到了真相:“比起休妻,看来你是更乐意酒后乱性了。”
月池失笑,她剜了他一眼:“梦话留到梦里去说。”
朱厚照的身子重新放松,他以筷子敲了敲碗:“那是为了什么?
月池摩挲着瓷碗的边缘:“今儿是您的万寿,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朱厚照嗤笑一声:“原来是一场豪赌。”
月池道:“您怕了,不敢了?”
朱厚照随意将筷子一丢:“不必拿激将法来激朕。朕根本没有必要和你赌。李越,你很清楚,朕要她们的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月池微微一笑:“是啊,您甚至连今儿这一趟都不必来,我到最后走投无路,一样会乖乖从命。可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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