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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好的。
然后,他跟着月池走到厨房,对着一堆锅碗瓢盆发愣。谷大用看得心急如焚,对月池道:“李相公,爷哪儿做过这个啊,还是让奴才去吧。”
月池摇摇头,低声道:“让他去,也该磨磨他的性子了。”
接着,她就朗声道:“先杀鱼。鱼在水缸里。”
朱厚照“噢”了一声,他凑到水缸前一看,好几条鲫鱼正在水里自由自在地遨游,他伸手就去抓。谷大用惨不忍睹地看着朱厚照把自己绣满葫芦花纹绫的花缎袖口探进缸里,然后越探越深,越探越深,直到湿了大半个胳膊,他才抓住一条小鱼。
他欢喜地把鱼提溜起来,对着他们道:“你们看,朕抓住了!”
谷大用正待大拍马屁时,离水的鱼儿就开始剧烈挣扎,朱厚照一个手滑,鱼就飞了出去,滚到了灶台下。
站在窗外的贞筠:“啧。”
等朱厚照把鱼摸出来时,鱼也彻底不动弹了。他灰头土脸地对月池说:“朕是故意为之,你瞧,这一摔,还不用动手了。”
月池笑眯眯道:“是极,臣下厨多年,还没见过您这么悟性的初学者,现在就开始刮鳞除内脏吧。”
朱厚照点点头,然后意气风发地举起菜刀,一下就把鱼头砍下来,然后就大马金刀地坐在小马扎上开始刮鱼鳞。他刮完后,盯着鱼看了好一会儿,叫过月池道:“你这是什么鱼,怎么和朕平时吃得看起来不一样?”
月池低头一瞧,竟参差不齐如狗啃一般,一条鲫鱼为数不多的肉被至少削去了一半,她道:“当然不一样,御厨所做不过寻常鱼肉,可此鱼经您料理,滋味想来与龙肉无无异。鱼龙之别,当然形同天堑了。”
这次朱厚照终于听出来了,他抬头看她:“你是不是在讽刺朕?”
月池一脸正色:“您这是哪儿的话,臣所言句句出自肺腑。”
朱厚照哼道:“傻子才信你,杀鱼不是关键,关键在上锅。你等着瞧吧,朕煮出来,一定好吃。”
实在看不下去的谷大用赶忙过来给他烧火倒油,还未来得及开口,朱厚照就把鱼丢了进去,一时之间噼里啪啦,好似炸响了炮仗似得。主仆俩被油烟熏得眼泪直流,待想起拿勺子翻个面时,鱼已经七零八落,彻底焦了。
谷大用暗窥朱厚照的脸色,忙道:“都是这鱼不好,是鱼没福气。爷,您还是歇歇,让奴才来吧。”
月池终于掌不住笑出声来:“治大国,如烹小鲜。做不好鱼,还能怪是鱼不好,若治不好国,还能怪罪到江山社稷头上吗?”
怎么扯到了这个上面,谷大用一时噤若寒蝉。月池对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出去。谷大用瞄了一眼朱厚照,立刻退了出去,还关好了门,把侍卫全部带远。
月池施施然起身,挽起袖子,从水缸里轻轻松松捞出一条鱼来,放在菜案上,用刀背一拍,就将鱼拍晕。饶是朱厚照的嘴撅得可以挂油瓶,还是不由自主地看着她:“你做来怎得如此之快……”
月池不由莞尔:“事虽小,关窍却多。皇上对佛经颇有造诣,可读过道家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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